【品牌采風】地下蛟龍的“馭手”——記重慶地鐵27號線項目TBM施工隊隊長何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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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隊,右線盾構機扭矩突然升高,達到7200千牛/米!” “立即將推進速度從45毫米每分鐘降到30毫米每分鐘,泡沫劑注入濃度增加到2.5%,密切關注土壓變化!” 2024年12月的一個深夜,深達23米的始發井下,何偉一手握著對講機,一手在施工日志上快速記錄著參數變化。身后,直徑8.83米復合式TBM正在全斷面泥巖層中艱難掘進,刀盤扭矩的異常波動讓所有人心弦緊繃。 挑戰“V”字坡,穿行山城地下的先鋒 2024年春節前夕,當項目部大多員工準備回家團圓時,何偉接到了緊急調令。“小何,虎溪站到大學城南站這個區間就交給你了,左線1953米,右線2040米,最大坡度29.26‰,還有86米空推段,這可是塊硬骨頭啊。”領導在電話里的語氣凝重。 何偉當即退掉了回家的車票。大年三十晚上,當別人都在看春晚時,他獨自在項目部研究施工圖紙。“這個‘V’字坡坡度太大,電瓶車重載上、下坡風險極高,極易存在溜車風險。”他在工作筆記上密密麻麻地標注著注意事項。 春節假期七天,何偉帶著留守人員提前進行工作梳理和資源準備,節后迅速組織人員進行場地布置和前期準備工作:始發托架定位誤差控制在±5毫米以內;反力架安裝垂直度偏差不超過±10毫米;洞門密封裝置安裝前,他親自檢查每個螺栓孔的螺紋情況。“細節決定成敗,咱們干隧道的,一點都馬虎不得。”他常常這樣告誡隊員。4月2日,隨著DL927 TBM刀盤緩緩轉動,重慶軌道交通27號線虎溪站~大學城南站TBM區間右線順利始發,標志著虎~大區間正式進入TBM施工階段。 十五載砥礪,從操作手到指揮官的蛻變 何偉的職業生涯可謂中國盾構技術發展的活字典。2009年,他剛開始接觸土壓平衡盾構機,彼時國內盾構施工尚處萌芽階段,能熟練操作盾構機的人才鳳毛麟角。“每一個指令都關乎工程安全,每一次推進都如履薄冰。那時候操作盾構機就像開航天飛機,每個按鈕都小心翼翼。”他回憶道,“最難忘的是第一次獨立操作,推進油缸壓力突然異常,我手心的汗把操作桿都打濕了。” 在廣州海瑞克工作期間,何偉參與了多個重大項目的技術支持。2013年至2015年,他利用工作間隙完成了武漢理工大學土木工程專業的進修,“理論與實踐結合,才能真正理解盾構施工的本質。” 從設備組裝、調試到始發推進,他扎根現場,深夜的盾構機上,他一手拿著電路圖,一手打著手電,對照設備一點點梳理液壓與電氣邏輯。他常說:“設備是骨架,人才是神經。只有吃透每一個傳感器、每一條管路的意義,才能真真正正‘駕馭’盾構機。” 2024年12月,何偉被評為六比六賽勞動競賽先進個人。在頒獎典禮上,他的發言樸實無華:“這個獎是給所有在地下默默奉獻的盾構人的。我們每天面對的是黑暗,但建設的是光明。” 迎困難而上,破解施工難題的實戰家 2025年3月,因環保督查導致渣土外運受限,施工進度受到嚴重影響。何偉立即啟動應急預案:“聯系大學城片區的備用堆場,24小時輪班作業;調整掘進參數,將每環掘進時間從90分鐘優化到75分鐘;同步注漿配合比調整為水泥280千克/立方米,粉煤灰350千克/立方米,確保注漿效果。” 4月中旬,隧道穿越砂巖與泥巖交互地層時,裂隙水突然增大,掘進效率驟降。何偉果斷決策:“啟動氣壓模式,將土倉壓力維持在1.2-1.5巴;泡沫劑原液注入量增加到30升/環;螺旋輸送機轉速降低到6轉/分。”經過72小時的連續調整,終于克服了地質難題。 最驚險的一幕發生在5月的一個夜班。運輸班長緊急報告:“何隊,3號電瓶車重載上坡時連接插銷斷裂!”幸虧何偉之前強制要求所有電瓶車必須加裝保險鋼絲繩,才避免了一場嚴重事故。第二天,他立即組織全線安全大檢查,更換了8個存在隱患的連接件。“安全紅線,絕對不能碰。”他在安全交班會上斬釘截鐵地說。 精細化施工,科技創新引領數字化發展 在何偉的推動下,項目部建立了完善的數字化施工管理系統。每環掘進參數都被實時記錄并分析:“推力控制在12000-15000千牛,刀盤扭矩維持在3000-5000千牛·米,掘進速度40-50毫米/分,同步注漿壓力2.0-2.5巴,注漿量9.7-12立方米/環……” 針對大坡度運輸難題,何偉牽頭研發了電瓶車智能防溜系統:“加裝變頻器電氣制動、雙管路排風控制、彈簧駐車制動三重保護,同時在軌道上設置限位器和攔截裝置。”該系統投入使用后,運輸安全事故率降為零。 在穿越高風險區域時,何偉創新采用“微擾動”施工技術:“在下穿虎溪河段,將推力降低到12000千牛,刀盤轉速控制在1.8-2.0轉/分,同步注漿量增加至12立方米/環,并在管片脫出盾尾后立即進行二次注漿。”監測數據顯示,地表沉降控制在3毫米以內,遠低于設計要求的10毫米。 “刀盤見光了!”7月10 日,隧道盡頭透來第一縷光線,掌子面傳來工人們激動的歡呼聲。但何偉仍然緊握對講機,保持著冷靜:“控制推進速度在20毫米/分,土倉壓力降到0巴,注意觀察洞門密封情況!” 直到盾構機完全出洞,各項參數穩定,何偉才長長舒了一口氣。監測數據顯示:隧道軸線偏差僅18毫米,遠低于±50毫米的規范要求;管片錯臺量最大9毫米,滿足設計要求;地表沉降控制在5毫米以內。 “何隊,終于貫通了,您不說兩句?”技術員遞過來一瓶礦泉水。何偉擰開瓶蓋,一飲而盡:“有什么好說的,干活的人最知道其中的滋味。這一年多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看著渾身泥漿的工人們,他難得地露出了笑容:“今晚加餐,我請客!” 如今,何偉仍然保持著每天早晨七點下井的習慣。他的安全帽上布滿了刮痕,工作服上沾著永遠洗不掉的油污,但眼神始終明亮如初。 在他的辦公桌上,放著一本厚厚的施工日志,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每一天的掘進參數、設備狀態、問題處理措施。“這些數據都是寶貝,”他說,“下一步我們要建立大數據分析模型,為以后的工程提供參考。” 夜幕降臨,大學城華燈初上。而在地下20米深處,何偉和他的團隊正在進行洞內設備拆除作業。“我們是地下工作者,但我們在建設地上的美好生活。”這句話成了何偉的口頭禪,也道出了所有隧道建設者的心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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